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第350章 醉仙居外风雨急
终南山的雪片子刮到潼关时李元霸正对着烛火撕密报。
信上韩王失踪四个字被他指甲抠出毛边烛泪溅在终南山三个字上像滴凝固的血。
他突然掀翻案几青铜酒樽砸在地上发出闷响震得帐外守卫打了个寒颤:武曌!他攥着撕碎的信笺指节泛白定是那女人下的手! 帐外风雪灌进来吹得将旗猎猎作响。
李元霸的玄色披风被风卷起露出腰间祖传的玄铁虎符——那是高祖亲赐如今虎符上还沾着前两日与徐敬业盟誓时的酒渍。
他踉跄两步扶住帅案案角压着的十八路诸侯军报被风掀开最上面那张是丘神绩夜袭的战报:徐军粮草尽毁十八营火照夜空。
好个丘神绩!李元霸抓起战报狠狠揉成团前日还说武周兵弱转头就烧了我盟军粮草!他突然抽出腰间佩剑剑锋挑开帐帘雪粒子劈头盖脸砸进来传我将令备马! 守卫张了张嘴:将军您这是要... 去长安!李元霸用剑鞘拍了下守卫肩膀找那个说书的陆九渊! 醉仙居的灯笼在雪夜里泛着昏黄。
陆九渊正对着炭盆烤手忽听楼下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他侧耳听了片刻屈指敲了敲窗棂——三长两短是白展堂的暗号。
李将军到了。
白展堂掀帘进来鬓角沾着雪沫带了四个亲卫马靴上全是泥像是从潼关连夜赶过来的。
陆九渊的手指在炭盆上方顿住。
他想起前日阮阮离开时说的三月之期又想起袖中白展堂塞的字条:韩王暗桩断了线。
炭盆里的栗炭噼啪爆响火星子溅在他青布衫上烫出个焦痕。
让李将军在楼下坐。
他摸起惊堂木在掌心转了两圈就说我正整理《隋唐演义》的话本不便见客。
白展堂欲言又止最后只点了点头:知道了。
楼下很快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李元霸掀开门帘时带起一阵风吹得酒旗哗啦作响。
他铠甲上的雪还没化滴在青砖地上洇出个深色的圆我要见陆先生。
他对跑堂的伙计抱了抱拳声音里带着哑:求他指点一条生路。
伙计搓了搓手:陆先生说了今日只说故事不见外客。
外客?李元霸喉结动了动伸手去摸腰间的玉牌——那是他特意从王府带的这是高祖御赐的麟趾玉陆先生若肯见我这玉便送他。
陆先生说了玉不玉的他不稀罕。
伙计缩了缩脖子他还说...武曌与李氏之争与他无关。
李元霸的手僵在半空。
他望着二楼紧闭的雕花窗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在太极宫他攥着糖人撞翻了武才人养的鹦鹉。
武才人蹲下来给他擦手指甲上的丹蔻红得像血:元霸啊这天下的糖人从来都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此刻楼上传来惊堂木的脆响混着陆九渊的声音:上回说到秦琼卖马今日咱们接着说—— 够了!李元霸猛地转身铠甲上的雪簌簌落下。
他踉跄两步撞在酒坛上坛口的封泥裂开条缝酒香混着雪气钻进鼻腔。
他望着门外的雪幕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比雪还冷:好个说书的...好个无关。
他的亲卫扶他上马时李元霸摸出怀里的虎符对着雪光看了看。
虎符上李元霸三个字被磨得发亮像道旧伤疤。
回营。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传我将令明日拔营退守洛阳。
马蹄声渐远时陆九渊推开了二楼的窗。
冷风灌进来吹得他额前的碎发乱飞。
他望着李元霸离去的方向袖中白展堂的字条被攥得发皱——那上面除了韩王失踪还有一行小字:阮姑娘调了三千玄甲卫往扬州去了。
楼下传来跑堂的收拾酒坛声混着远处更夫的梆子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陆九渊摸出案头的惊堂木在掌心轻轻一磕。
他望着窗外渐停的雪忽然想起阮阮走时说的三月之期。
此刻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雪地上有一串新鲜的马蹄印正朝着扬州方向延伸而去。
要变天了。
他喃喃自语指尖摩挲着惊堂木上的刻痕——那是前日说《三国》时听众扔茶盏砸出来的。
此时长安西市的酒肆里阮阮正捏着刚收到的密报。
她盯着徐军粮草尽毁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笑。
侍女给她斟了杯葡萄酒她却端起酒盏泼在地上酒液在青砖上蜿蜒成河:备车。
她摸了摸鬓边的金步摇去醉仙居。
马车驶出西市时晨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酒香。
阮阮掀开帘子看见远处醉仙居的灯笼还亮着像颗未落的星子。
她摸出怀里的金叶子指腹蹭过上面的扬州大捷刻痕眼里的光比晨雾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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