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之蜀汉后传第10章 马孟起重归故里 孔明天水遇伯约
章武三年(223年)秋河西的风已带凛冽卷起漫天黄尘扑打着刚刚插上姑臧(汉末凉州治所今甘肃武威)城头的赤色龙纛。
那面饱经战火的旗帜在猎猎朔风中舒卷如同燃烧的烈焰宣告着炎汉王师对这片古老边陲的最终征服。
城楼下万军肃立。
凉州牧马超一身玄甲征尘未洗单膝跪地深深俯首。
当传诏黄门朗声宣读圣谕时他那紧握佩剑的手微微颤抖。
随着叩拜的动作铠甲缝隙间簌簌落下细碎的沙尘在青石板上积起一小撮灰黄——那是长安城郊的尘土渭水河畔的风沙是他半生戎马、颠沛流离中裹挟的故土气息如今竟在这受封的荣耀时刻无声地洒落于凉州首府的阶前。
三日前正是镇西将军魏延率领那支战无不胜的白毦精兵如利刃凿石般悍然击穿了魏军在武威的最后一道防线。
陇右豪强杨阜这位曾让曹操也颇为忌惮的凉州地头蛇审时度势最终选择了献城投诚。
至此这场从暮春鏖战至深秋、持续近半年的凉州争夺战终以汉军全胜告终。
“陛下神威!大汉万年!” “骠骑将军威武!” 欢呼声浪震天动地淹没了风沙的呜咽。
有军中墨客即兴赋诗《汉复西凉颂》其声慷慨在城垣间回荡: “炎汉雄图志未休王师西进破凉州。
祁连雪映旌旗奋瀚海沙扬剑戟遒。
铁骑冲尘驱敌寇银枪耀日护金丘。
山河再造威名显青史长垂盛业留。
” 然而胜利的鼓点尚在姑臧城头激荡未及传遍河西走廊的每一个烽燧自益州腹地昼夜兼程而来的驿马便带着蜀道的寒霜踏碎了这短暂的欢庆。
急报如同冰水浇在姑臧城议事厅内每一位重臣的心头:成都府库存粟告罄仅余三月之数!南中牂牁郡太守朱褒闻汉军主力西征竟复举叛旗勾结蛮部劫掠郡县! 更令人忧心的是随先帝入蜀的东州兵(刘璋旧部及荆州等地迁入之兵)与益州本土豪强大族之间的矛盾已激化至公开械斗成都街头暗流汹涌! 姑臧城议事厅内炭火驱不散深秋的寒意。
丞相诸葛亮端坐主位羽扇轻摇神情沉静如水。
他案头摊开的《九章算术》竹简下正压着那三封字字千钧的急报。
角落里西羌使者进献的、象征和平的洁白牦牛尾还在滴水氤氲着草原的湿气。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低气压。
骠骑将军马超按剑而起银甲铿锵虎目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 “陛下!丞相!成都粮秣之忧南中宵小之乱何足挂齿!末将愿领西凉铁骑三万星夜东出直捣长安!以我凉州健儿之骁勇新胜之锐气辅以陛下天威不出三月必取潼关叩关洛下!届时曹丕小儿自顾不暇益州之困自解!”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金戈铁马的铿锵仿佛长安城的轮廓已在他眼前浮现。
话音未落厅门被急促推开。
参军马良这位以睿智着称、双眉如雪的老臣捧着一卷湿漉漉的木牍匆匆入内白眉紧蹙忧色更添三分: “禀陛下丞相!汉中急报!连日暴雨褒斜道、故道(连接汉中与陇右武都的关键栈道)多处被山洪冲毁崩塌百余丈! 七百里栈道断绝修复非旬月之功!陇右与益州之间的粮秣、兵员转运……已然中断!” 这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头。
栈道断绝意味着刚刚收复的凉州瞬间有成为孤悬飞地的危险。
汉皇刘备身着简朴的常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双股剑的螭纹剑鞘。
那螭龙盘踞仿佛也承载着未竟的壮志。
他的目光越过厅中诸将焦虑的脸庞落在墙上那幅斑驳的《西域三十六国图》上。
疏勒、龟兹、大宛……那些遥远的名字曾是他与二弟云长、三弟翼德在涿郡桃园结义、纵论天下时偶尔提及的渺茫梦想。
三十载风云激荡兄弟凋零自己竟在这羌氐杂处、胡风凛冽的边城为整个帝国的命运做出艰难的抉择。
案头精巧的铜漏水滴声“嗒、嗒”作响清晰得如同心跳丈量着这决定性的时刻。
诸葛亮的目光扫过案头最终停留在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卷《隆中对》残卷上。
在“跨有荆益”之后他提笔新添的一行小字墨迹犹新此刻在摇曳的烛火下格外醒目: “待凉州定当效光武息兵戈务农桑养民力以固根本。
” 刘备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带着凉州风沙和炭火气息的空气仿佛重若千钧。
他缓缓抬手解下象征无上权威的十二旒冕郑重置于案上。
冕旒垂珠轻晃露出他鬓角新添的、如祁连山顶积雪般的霜色。
“传朕旨意。
”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瞬间压过了铜漏的滴答: “擢马超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领凉州牧假节钺都督凉州诸军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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