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万界你管这叫废体第一百九十三章 秋分
这年秋分边关传来消息匈奴已退百年无战事。
阿瑾在槐树下烧了封家书火苗里飘出阵清晰的拆信声——是她父亲生前写的最后一封信当年没来得及寄出如今被符阵从灰烬里“捡”了回来。
“爹说他最大的愿望是看我穿一次嫁衣。
”阿瑾摸着发烫的符纸笑“等我成亲那天要让这树把全天下的祝福都唱给我听。
” 方荡给她备了份新婚礼物:用十六道符纸的边角料做的同心结。
这结会收集婚礼上的所有声音等到孩子满月时再解开能听见时光在声音里发酵的味道。
赵乐的儿子自告奋勇要当“声音信使”把婚礼的请柬刻在槐树叶上让风送到各地去。
“保证让楼兰的风沙、江南的雨都来喝喜酒!”小家伙拍着胸脯说。
婚礼那天符阵放出的声音惊动了半个城。
老秀才的评弹、少年兵母亲的纺车、失语小童的道谢、史官的毛笔沙沙声……所有的声音都缠在红绸上随着新人拜堂的动作轻轻摇晃。
最动人的是那株“记功草”叶片上的脉络突然亮起红光拼出个“安”字——是无数战死士兵的声音在祝福。
婚后第三年阿瑾带着孩子回学院。
小家伙刚长牙总爱啃槐树皮竟把“兵书符”的光纹啃出个小豁口。
奇妙的是那豁口处很快长出新的纹路里面录着孩子的笑声和当年阿瑾父亲教她背兵书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方荡的符集已经写满了厚厚的三册。
最后一页上他画了幅《万声图》:整座学院都被槐树枝笼罩着每个窗棂里都飘出不同的声音顺着藤蔓爬向天空在云端织成件透明的衣裳。
衣裳上绣着行小字是他新悟的道理:“声者生也。
生生不息故能永恒。
” 冬至那天方荡把符集埋进了老槐树的树洞里。
洞口用块刻着留声阵符的石板封住石板上留了道缝隙够风带着新的声音钻进去。
阿明摸着石板笑:“等百年后有人挖出它会听见我们现在说话的声音吧?” 方荡没说话只是摸了摸树干上那圈最粗的年轮。
他知道这圈年轮里藏着所有的秘密:老秀才的评弹是根弦阿瑾的兵书是弓失语小童的哨声是箭孩子们的笑声是靶……而那棵槐树就是拉满弦的弓把这些声音射向无尽的时光里。
风又起槐花簌簌落在符集上。
方荡看着那些花瓣慢慢渗进纸页像无数个声音在里面安家。
他突然想起初见林可儿的那天她蹲在槐树下调试齿轮发梢沾着的槐花掉在他手背上也是这样温热的触感。
“方先生您看!”阿明突然指着天空。
只见无数片槐花正顺着风往南飞每片花瓣上都闪着微光——是“归雁符”在起作用把这里的声音送往那些等待的人身边。
有片花瓣落在方荡的符集上他翻开一看花瓣正好印在《万声图》的云端化作个小小的音符。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就像老秀才的评弹还在风里唱阿瑾父亲的号角还在边关响失语小童的道谢还在槐树下回荡。
那些藏在符阵里的声音从来都不是死的物件。
它们是活的是会长大的是会跟着槐花飞向远方的。
就像此刻远方的江南有个听评弹的姑娘突然红了眼眶;边关的哨所里有个新兵摸着槐树叶笑出了声;西域的废墟上有株野草正随着风沙轻轻摇晃。
而这一切都被那棵老槐树记着被那些符纸录着被无数个等待声音的人盼着。
十年后的春分阿瑾的儿子小砚已能熟练绘制基础符阵。
他蹲在老槐树下指尖蘸着朱砂在树皮上画“传声纹”忽然发现那些蜿蜒的线条竟与树芯里的年轮完美重合。
“娘您看!”小家伙举着符笔大喊阿瑾正将新收的“潮声符”挂在枝头闻言回头时看见整棵树的纹路都亮了起来像无数条银色的河在树干里流淌。
这年江南多雨有艘波斯商船在港口避雨时船主发现船舱里的丝绸总在夜里发出奇异的声响。
拆开一看每匹锦缎的经纬间都嵌着细小的槐花瓣用西域的语言拼出“平安”二字。
“是风带来的请柬。
”老船主摸着花瓣流泪他想起二十年前在长安听过的评弹此刻竟顺着丝线的震动在耳边回响。
消息传到学院时方荡正在修订《万声图》。
他添了笔海浪的纹路笔尖刚落下院外的槐树突然剧烈摇晃落下的花瓣在地上拼出幅海图标注着商船的位置。
“原来符阵早就算好了。
”方荡笑着摇头阿瑾把小砚抱到树杈上让他用“记音符”收集花瓣落地的声音——这些声音与当年婚礼上的红绸震颤声频率相同像串跨越时空的铃铛。
秋分时西域的驼队送来封特殊的信。
信封是用沙枣树皮做的里面裹着片风干的槐叶叶脉间刻着“楼兰已复”四个小字。
送信的胡人说三个月前沙漠里突然长出片槐树林每片叶子都在重复当年赵乐儿子刻在叶上的请柬。
“那些树会动呢。
”他比划着“白天是树林夜里就变成帐篷里面能听见江南的雨打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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