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和疙瘩第44章 封门骨铃
林晓第一次听说“封门村”这三个字是在爷爷临终前那个飘着细雨的午后。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湿土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爷爷躺在病床上枯瘦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皮肤皱得像脱水的树皮只有那双眼睛还透着点光死死攥着林晓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当时林晓刚考上民俗学研究生满脑子都是毕业论文的选题没太在意老人反常的举动只当是弥留之际的胡话。
“别去……别去封门……”爷爷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像破旧的风箱在抽拉每说一个字都要费极大的力气“别捡……骨铃……” 林晓蹲在床边握着老人冰凉的手胡乱点头:“爷爷我不去我不捡您放心。
” 可爷爷像是没听见只是重复着那两句话直到呼吸渐渐微弱眼睛里的光彻底熄灭。
后来林晓才知道那不是胡话是爷爷藏了一辈子的恐惧是刻在骨血里的警告——可惜当时的他全没放在心上。
三年后林晓在市图书馆的民俗研究所旧档案库里第一次见到了封门村的模样。
那天是个阴天档案库的窗户朝北终年不见阳光空气里飘着陈年纸张特有的霉味。
林晓为了找毕业论文的素材在堆积如山的档案柜里翻了整整一下午手指都沾满了灰尘。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一个贴满胶布的牛皮纸档案袋从柜顶掉了下来砸在他脚边。
档案袋上没有标签只有右下角用铅笔写着一个模糊的“封”字。
林晓捡起来拆开胶布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和半页残缺的日记。
照片的边缘已经卷了边有些地方还被水渍洇得发乌。
画面里是个藏在群山深处的村落几十间土坯房错落有致地建在山坡上屋顶覆盖着灰色的瓦片烟囱里没有炊烟透着股死寂的冷清。
最让林晓在意的是每间房檐下都挂着个铜铃铃身很小表面刻着扭曲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在黑白照片里泛着冷硬的光。
照片的下方用钢笔写着三个字字迹已经褪色却依旧清晰:封门村。
他拿起那半页日记纸页薄得像蝉翼轻轻一碰就可能碎掉。
日记是用毛笔写的字迹潦草墨水有些晕染能看出写字人当时的慌乱。
上面只写了三句话:“骨铃响魂难藏生人入村替魂还账。
”最后一个“账”字的笔画拖得很长墨点溅在纸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林晓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他翻遍了整个档案袋再也没有其他东西既没有档案说明也没有村落的地理位置。
他去问档案库的管理员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听到“封门村”三个字时手里的茶杯猛地晃了一下热水洒在桌面上。
“小伙子别打听那地方。
”老人的声音发颤眼神里透着恐惧“那不是活人该去的地方早就没了。
” “没了?”林晓追问“是搬迁了吗?还是……” “是没了。
”老人打断他收拾茶杯的手都在抖“六十年前就没了一场瘟疫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人也没好下场。
别找了档案库里没有关于它的记录那照片和日记说不定是以前的人瞎写的。
” 老人的话像一盆冷水却没浇灭林晓的好奇心。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总觉得所谓的“禁忌”“诅咒”不过是古人对未知的恐惧是民俗文化里的“糟粕”。
越是神秘他越想探个究竟——封门村到底在哪儿?骨铃是什么?日记里的“替魂还账”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他开始利用课余时间查阅资料跑遍了全市的图书馆和档案馆甚至在网上发帖求助可关于封门村的信息少得可怜只有几个论坛里有零星的帖子说封门村在太行山深处是个“鬼村”进去的人再也没出来过。
没人相信这些传言林晓也不信。
他只当是网友编造的恐怖故事直到他在爷爷的旧箱子里找到一个铜铃。
那是爷爷去世一周年时林晓回老家整理遗物。
爷爷的房间保持着原样书桌的抽屉里放着他生前用的老花镜、钢笔还有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
钥匙就藏在书桌的夹层里林晓打开盒子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叠旧照片和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小物件。
红布已经褪色上面绣着的花纹早已模糊。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布里面是个铜铃——比照片里的更小只有拇指盖大小铃身刻着扭曲的纹路和照片里的骨铃一模一样。
铜铃很凉摸上去像是块冰表面没有一点铜绿反而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经常被人摩挲。
林晓的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爷爷说的“骨铃”会不会就是这个? 他拿着铜铃翻遍了那叠旧照片。
照片里大多是爷爷年轻时的样子穿着白大褂戴着听诊器站在医院的门口笑容温和。
直到最后一张照片他的呼吸猛地顿住——那是张黑白合影爷爷站在一群村民中间身后是几间土坯房房檐下挂着铜铃和档案里照片里的封门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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